这样的矛盾在安徽省此次改革中已经显现。
“不要以质量为借口把价格抬高。”孙志刚说,基本药物制度的推行肯定会引起药品生产、流通领域的重组。招投标并不能解决药品生产、流通领域的所有问题,但这个领域的改革迫在眉睫。
原有债务该怎么办
安徽省六安市徐集镇的王云今年50岁,记者在徐集镇中心医院采访的当天,她正因感冒发烧在医院打点滴。她告诉记者,以前感冒打点滴一天要花四五十元,现在却只要20多元。这让她减轻了负担,以前划价的时候总担心自己带的钱不够,现在感觉像赚了一样。
药价降低、财政补贴让药品利益分配作出了调整。
六安市金安区城北乡卫生院2009年12月进行了改革,分流了6人。张鸿在改革前是这个卫生院的外科主任,通过竞聘上岗成为副院长。他告诉记者,在改革前每个月能有3000多元的收入,改革后收入下降,现在只有2800元。
“以前压力太大了。”张鸿说,每个月固定的工资只有700元左右,需要靠多看病多开药才能赚钱。改革后,基本工资加基本绩效就有2000多元,如果超额完成工作量,还有奖励性的绩效。压力几乎没有,能够静下心来更好地给患者诊断。
改革后,张鸿最头疼的问题是卫生院的债务。过去由于财政补贴很少,医院的基础设施建设都要自行解决。卫生院为此大概欠下200多万元债务,这其中有对建筑商、材料商的欠账,也有卫生院职工的集资款。现在卫生院的账户都集中到县财政,但对过去的债务还没有明确的政策。“账是卫生院欠的,别人总来找卫生院要钱,但我们也拿不出钱来。”
对天长市汊涧镇中心卫生院院长陆登宏来说,改革前压力最大的是发工资,由于财政补贴很少,人员又超编很多,需要靠药品创收才能发出工资。那个时候工资经常很难兑现。改革分流了一半职工,财政补贴到位。现在压力最大的是400万元的债务问题。
由于改革取消了基层医疗机构的账户,统一交由县级国库管理。这些债务如何化解,目前还没有明确的政策。
“对基层医疗卫生机构的债务问题,一方面在向中央反映,另一方面要求地方解决,以维持改革稳定推进。”安徽省卫生厅厅长高开焰说,解决这个问题需要多个渠道,单靠一个渠道解决不了。